《兵荒馬亂的愛情》殺青酒。
雖然今日一整天趕六千多字，正暈頭轉向，
但他們跟我說演建宏媽媽的是方季惟，
我火速換了衣裳，
還是帶著相機出門了；
而思緒像雲裹著雲，
綿綿密密地，回憶全都回來了…
那一年，是我第一次採訪她，
「軍中情人」、「擋泥板女神」…諸多封號，
總之是因為一曲《怨蒼天變了心》紅透半邊天的玉女紅星，
用現在我寫評論的用語來說，就是：
「曾經凝聚了廣大集體記憶的，年代icon」；
那一次，在夜裡，
我接到唱片公司宣傳打來告訴我的一個笑話：
「她出門前跟我說，
如果這記者的採訪太無趣，
我就在桌底下踢你的鞋子，
你就找個理由趕快把我帶走。
還好，我的鞋子還是乾淨的，嘻～」
之後，
直到我1993年飛去紐約唸研究所前的那好幾年，
方季惟，是我最常採訪、拍照、安排做為封面的偶像之一，
而那是個記者跟藝人還有大把空間當「朋友」的年代，
於是，因此有機會看到了藝人在不當藝人時候的
真誠，脆弱與純粹：
開心就樂於分享的「真誠」…
不曾掩藏忐忑與驚惶的「脆弱」…
做藝人前先嚴格要求自己「把人做好」的「純粹」…
而，這些特質，融匯成兩個字，
事隔二十幾年了，
我今晚毫不生疏地信口便叫了出來：
「小孩！
妳還記得我嗎？」
四分之一個世紀，我曉得自己的樣子變了，
但在我面前的她，幾乎一模一樣，
尤其那個容顏裡的氣息，
那個跟你說話時澄澈到發亮的，
孩子似的眼睛。
不是每個久別重逢都能順利地把兩個線頭串接起來，
而我們順利地過電了；
滔滔不絕聊著的，不是當年如何如何，
而是那種氛圍跟感覺，
當年那種替妳高興替妳難過的感受，
真的就跟哥哥對妹妹一樣；
而我們都承認時移勢易，
相對於現在的娛樂環境，
「我們的那個年代呀！」
不只是一種「發語詞.」，
而是該真心讚嘆箇中的「珍貴」了。
我們交換了聯繫的方式，
才發現重複問著的，還是：
「妳怎麼樣？
一切是不是都好好的？」
年輕時，詢問下一張專輯？下一個動態？
現如今，只是由衷地關切著：
妳好不好？
妳好不好？
聯繫上了，就好了。
知道對方都好好的，
就好了。
文字+圖片來源:Jeff Ko 2017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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